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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工头Frank老弟一早来除了安排新的工作，就是检查上周六两位刷墙师傅的工作质量。 他一面墙，一面墙地上下审视着， ”David, 这个地方我不满意，应该这样，这样，这样。。。”， “David, 这块地方做得不好，重新用砂纸打一下，再。。。” “要把一楼的出风口都封起来，去找几块硬纸板，马上把它们都封起来。。。，这样打磨墙壁的时候，灰尘不会进到通风管道里。” Frank 自己出来当老板之前曾经做过纽约市办公大楼维修部门的头儿，别看现在，带的队伍也就五，六个工人，说话，行事还带着过去的威风。最爱用口头禅, "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”,”你听明白了吗？” 这种高高在上的话术，要是在大公司里做事，大概率要参加HR 办的学习班，接受如何与下属沟通的再教育。 从23岁起就跟着Frank做了五年的Mario 说他是条只汪汪，但不咬人的”狗”，对他们其实是极好的。 从左到右，Jimmy, Mario 和Bobby. Bobby 资格最老，五月就要满71岁了。 洗衣房里预留黑色的污水管与地板上的冷水和热水管离的太近了，要拆掉。 拆管子容易。割下来，把头上一封。 污水管改道走这里 这个通风口要改道 右边的那扇门要封起来。 右边的铜管通到二楼的主卧里的洗手间，今天早上焊好了，不再漏水了。 这个给焊锡加热的枪是不是很酷，黄色的气瓶。 厨房水池下面的冷水和热水管，为什么要用一个铜片片固定？ 这是个新加的阀门。 猜猜这个新加的阀门是干什么用的？看安装的位置，应该是冰箱制冰用的水管。 我喜欢这种没有门框的通道。 再来一张，另一边从正式餐厅去厨房的 通道也 没有门框。 在屋顶里走线 真没少挖洞 太阳要下山了。 樱花要开了 谢谢临帖，我们再见。

  今天周六，Frank的装修队不休息。八点刚过，Frank的叔叔Jimmy带着两个刷墙的师傅就来报道了。他们住纽约，不堵车也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。最晚早七点，他们就得从家里出发。有工作做，有钱赚， 为了自己和家人日子过得好一点， 起早贪黑，这就是老百姓的日子。 经过将近一周的接触，大家见面时热络了许多。 晨光初现的时候，下了一场雨。他们到的时候雨停了，太阳光从银灰色的云层里露了出来。湿漉漉的空气里混杂着土腥气和清新的青草味，邻居家彩色的郁金香开的正艳。 此情此景，让我不禁想起了李健作词和曲的一首歌，《美若黎明》。郭沁，那位文质彬彬的小姑娘，在2017年歌唱选秀节目，《中国好声音》，里唱过。 。。。 我看见了人们说起亲切的话题， 歌声里的你和我会永远在一起。 我看见了陌生人渐渐熟悉了起来， 眼前的世界从未有过的清晰。 。。。 我听见那天堂鸟已经开始了歌唱， 跑过来又跑过去的风还在游荡。 我看见那梦中人走出彩色的房间， 望着我说出了那句动听的语言。 。。。 刷油漆本身不复杂，除了一些技巧，前期的准备工作挺重要的。油漆刷得好的墙壁，强光打上去，墙面颜色均匀，反光一致，没有横一道，竖一道的大花脸，他们今天整天都在一楼的各个房间里忙，补洞，抹灰，找平。 过去我一般用eggshell paint, 但这次听从Frank的建议，买了flat paint。 他告诉我，flat paint 里的VOC（一种对身体健康有影响的油漆成分。）比eggshell 少。与eggshell 相比，住在flat paint 油漆过的房间里，像是住在土房里一样。但住在用eggshell 或其它更高亮度的油漆刷过的房间里，就像是包在一层塑料壳里似的。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， 嗯， 好像是有一些道理。我是一个耳根很软的人，别人说什么都信，这次就用flat paint吧。 我不太清楚使用flat paint 对师傅们的技术要求是否更高一些，但他们准备墙壁的手法看上去很专业。 看看他们修理过的墙壁。 还有 忙碌了一个星期，即使房子里没有厨房用，也要想设法犒劳自己一下。 火锅，又简单又健康，吃了个肚儿园。

  早上八点刚过，Frank白色的大Van就开进了车道。呼啦啦从车里下来六位大员，除了第一次见过的两位老师傅，两位小师傅，又新来了一位中年阿米哥。阿米哥新来乍道，低眉顺眼，有些腼腆，遛着边儿站着。 六员大将分成三队，一位小师傅去一楼living room，走廊，family room和正式客厅做刷漆前的准备工作，补墙，找平。最有经验的老师傅改水管，到地下室给每条进水管加阀门。另一位小师傅拆厨房里的废线，和各处的隔板。 Frank 老弟分配完工作，转过身来对我一扬下巴，”今天需要你跟着去买配件（掏钱），然后一起布灯，安排厨房中心岛的位置。” 家领导在边上听着，跟我笑着眨眼，”Frank的意思是你要standby, 随时等候他安排新的工作，你走不开呀。”  今天本来是想拉领导一起去挑台面，水池，特意要求他休假一天。这下看来是去不成了。这样倒也正中他的下怀，这种事他很怕麻烦，按他的意思，躲得越远越好。 上午跟着Frank去Floor & Decor 取地板，HD买水管，配件，木头，又去Lowe’s 找HD的缺货，把周围的家装店跑了个遍。 有年头儿没去HD和Lowe’s的实体店了。现在需要什么都是网上订货，货送到家。而且习惯性地先上Amazon的网站上搜，Amazon没有，才会去HD和其它店的网站找。今天去实体店逛了一圈儿，发现店里的客服有了笑脸，看见顾客经过，也开始主动搭讪，帮忙找东西了。这跟以往的经历差别有点大，大得有点儿不适应。 在Lowe’s 店里等着Frank挑东西，正在东张西望，一位胡子花白的老白男穿着Lowe’s 的红坎肩路过，指着我身上穿的一件卫生衣说，是你自己上的这间大学还是你给这间大学交过学费？听他这么一说，我这才注意到早上出来的有些匆忙，穿了一件带女儿学校Logo的卫衣。我笑着跟他说，那你猜猜呗。他说，应该是你为这间大学交了不少学费。我点点头，你猜对了，我们俩哈哈大笑起来，他带着点儿嘲笑，我则有丝苦笑。 我问他，”你有孩子吗？” 他说，”有啊，一儿一女，我儿子可聪明了。三岁时就问了我一个非常难的问题。” 他说了一个名词，我没听说懂，没吱声，脸上带着一丝困惑。他马上解释给我听，是关于汽车发动机的一个什么原理。 他接着跟我聊，”我儿子现在七年级已经在上九年级的数学了，等他上了十一年级，高中数学课没有他上的了，怎么办呀？我女儿也很聪明。父母都觉得自己